【资料图】
这次出门,情况和平时有点不一样。他一走出去,眼睛就紧盯着保卫室,想起了埋尸那天的情景:寒夜里,他一手拉着一个行李箱出来(里面是已被肢解的尸体),心中充满了忐忑;他一边走,这种忐忑就一边转化为一种破罐破摔的心理。他想,如果被发现了,他可以继续杀人,反正也无所谓了。那几个保安平时对他那么轻蔑,问好的声音那么有气无力,说不定还经常在他背后指指点点,这一切,都让X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——只要他们敢问,或者敢拦住他,他就要了他们那卑贱的狗命。可怪就怪在,那天不知道是轮班了还是怎么了,保卫室里竟然空无一人。他拉着两个大号行李箱在街上招摇过市,一个行人也没看见。他通过一些电视节目推导出,嫌疑人不应该东张西望,特别不应该抬头找监控,所以他就闷着头一直走,直到完全进入那处郊外。他来到小河边,用小铲子挖了一个大坑,把东西都倒了进去。到这个时候,他反倒没有开始时那么怕了,有可能是他怕过了,也有可能是动物本能让他暂时忘记了作为一个人类应有的感受。他觉得自己就是大自然里的一只野兽,有权力攻击致死任何一个他愿意为之的对象。他把土倒到那堆东西上,跳上去踩了踩,感觉软软的,又费了好些劲才将其夯实。这晚的风是温柔的,带着对岸树木的清香味;水流是欢畅的,虽然摸上去分外寒凉。他觉得自己身处的这片草地美极了,甚至想躺下来,望一望天上是否有星星,再数一数大概有几颗。想到这里,他又觉得悲戚不已。这片风景,已经不属于Y了。所以他只是坐了下来,紧靠着土堆,静静地感受着,直到自己有些累了,才起身离去。